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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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回到孟家之後，南宮螢很快向孟衡提出要學武防身，請求他允許並且尋找城中最優秀的武術老師上門教學，老師不上門她也是可以出門的。
但是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。孟衡是個非常頑固不化的老頭子，就算提要求的是南宮華最疼愛的女兒，他也不能同意，一個女孩子家家，學什麽功夫，不成體統！
這件事困擾了南宮螢很長一段時間，她求了南宮華去當說客，無果，她猜想是她爹和孟家老頭合起夥來搞事情。
小丫頭被兩個奸商忽悠了，心態要崩了……
“珊瑚啊，你說我想學個功夫傍身怎麽就那麽難呢？”小丫頭茶飯不思，選擇鹹魚躺。
珊瑚嘀咕：“小姐平日不出門，就無需習武傍身了，況且女孩子習武確實有失體統。”
“迂腐！膚淺！”小丫頭拍案而起，“那些個酸秀才，就喜歡給我們小姑娘亂扣帽子，你看看花木蘭、樊梨花、穆桂英，她們哪個不是巾幗英雄、女中豪傑！我就想學個武，又不打家劫舍怎麽了我！”說著說著，就要哭出來了。
“話是這麽說，可兩位老爺不同意，咱們又沒有人脈，小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死心……她南宮螢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的，叫她怎麽死心……
“娘子，看，我抓了一只小兔子，陪娘子玩。”
“我正煩著呢，自己到一邊玩去。”南宮螢絲毫不在意孟驍手上萌萌噠小兔子，一心想著學武浪跡天涯。
“娘子，煩什麽？”孟驍放下小兔子，蹦跶到南宮螢跟前，換做以前，孟驍一糾纏，她肯定叫珊瑚趕人跑了，但是經過上次兩人聯手對付白荇荇，南宮螢對孟驍的態度有所好轉，她悶悶不樂地說：“還不是我想學武，你爹和我爹都不同意嘛，這裏的下人都沒一個願意幫忙出去找人。”
南宮螢未出閣前經常扮作男孩子偷溜出門，認識了不少能人異士，但是這些事珊瑚都是不知道的，她本想自己托關系、想辦法，但是這孟府每道通往外面的門都有人嚴加把守，下人們又都靠不住，有錢也不能使鬼推磨，因為與她作對的人比她更有錢。珊瑚就更不能指望了……
所以，她大概只能留在這裏當大少奶奶了嗎？
“娘子想學功夫，可以找阿猛哥哥呀，他打架，厲害！”
“阿猛……哥哥？是誰？”
“嗯，阿猛哥哥就是阿猛哥哥，很厲害。”南宮螢看他撓腦袋，剛燃起的希望又覆滅了，一個心智不全的人，平日就已經很少出門，更別提認識什麽武林高手了。
“真的，阿猛哥哥，咻——能從這飛到屋頂。”孟驍開始非常誇張地描述那位“阿猛哥哥”有多厲害，指著門口做出飛躍的動作。
南宮螢看過這種小人畫，是輕功！
“那他還會什麽？”南宮螢忽然來勁了，拉著他不停地問。
“娘子，我渴了。”孟驍抿了抿嘴，眼底是深藏不露的笑意。
“珊瑚，去倒杯茶來。”
孟驍“咕嚕咕嚕”喝完茶水，嘴上還沾著片茶葉，南宮螢無意識為他揩去了，孟驍咧嘴一笑，南宮螢一心問他：“快告訴我，那個阿猛哥哥到底什麽人？他還會什麽？”
孟驍認真思考了一陣，說：“他還會打跑壞人，一個人打好多個，還會打野豬送我吃……”
孟驍一口氣說了很多，不像是胡編亂造的，南宮螢在心底猛喊六六六，她需要馬上認識一下這個“阿猛哥哥”！
“快告訴我，我要怎麽見到你這個阿猛哥哥？”
“阿猛哥哥白日忙，不見人。”
南宮螢懵了，說了這麽多，不是在浪費她的感情嘛！她掄起拳頭就想揍孟驍，孟驍立馬縮起了脖子，委屈道：“白日不見，可以晚上見……”
晚上，也是啊，就算認識了這個阿猛哥哥，白天那麽多人盯著，也沒法子光明正大地學功夫，看來只能晚上偷偷學了。
“那我怎麽與他接頭？”
“放天燈，阿猛哥哥會看到，就來了。”
“你，沒騙我？”方法太簡單，南宮螢表示懷疑。
“我不騙娘子。”孟驍十分真誠的看著她，南宮螢被他看得汗毛都豎起來了，心想他也沒理由騙他，姑且一信吧。
*
是夜，夜闌人靜，南宮螢趁人都睡下後，在院子裏放起了叫珊瑚事先買好的天燈，天燈上什麽都沒寫，就畫了一只兔子，據說這個“阿猛哥哥”很喜歡毛絨絨的小兔子。
天燈已經飄去很遠的地方，南宮螢還在院子裏傻傻地等著，別說是人影了，連個鬼影都沒有，她連忙向陪她一起放天燈的孟驍興師問罪：“都快一個時辰了，那個阿猛哥哥真的會看到我們放的天燈嗎？”
孟驍揉了揉眼睛，好像有點困了，“娘子再等等，阿猛哥哥，從不失約。”
南宮螢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，就在這時，有人從墻外面拋了團紙進來，南宮螢撿了起來，“無音坊見。”
這什麽展開？不是請他來府裏見面嗎？怎麽改到無音坊了？這無音坊她是知道的，一個制作樂器的地方，她曾路過，從來沒進去過。
南宮螢摸不著頭腦，看向孟驍，誰知道這小子已經倒頭睡！著！了！南宮螢沒有辦法，只能先把人拖進屋，把他扔到珊瑚早已打好的地鋪上，再想辦法溜出去。
想來想去，只有爬樹翻墻這一個辦法。
其實夜晚出行是非常危險的一種做法，這種冒險的行為極有可能使她再次落入壞人手裏，但是，南宮螢就是天不怕地不怕，為了將來的出頭之日，她甘願放手一搏。
南宮螢雖然不會武功，但是爬樹翻墻是拿手絕活，順順利利就翻了出去，驚喜的是，墻外停了一輛馬車，像是有備而來，南宮螢覺得這個“阿猛哥哥”雖然古怪，但是還算體貼，知道給她備一輛馬車。
“請夫人上車。”車夫是個年近六十的老叟，一個老人家，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要駕馬車，實在辛苦啊。
“有勞老人家。”南宮螢客客氣氣地沖他一笑。
無音坊位於華陽城中心地段，離孟府尚有些距離，但是驅車前往，還是省了不少時間。
“請夫人下車，坊主正在裏頭。”老人家笑得和藹可親，說到“坊主”二字言語裏好像又畢恭畢敬的，南宮螢感到怪怪的，她不是約了傳說中的“阿猛哥哥”嗎，怎麽變成無音坊坊主了，難道……
“無音坊坊主是不是叫阿猛？”
老人家但笑不語，伸手請她進去，都走到這一步了，沒理由回頭了，南宮螢深吸了一口氣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無音坊。
城中的店鋪酒肆早在一個時辰前都已熄火打烊，但是這無音坊燈火通明，只是不對外做生意了。這是座二進的手工作坊，作坊內裝飾古樸，前院坊內是制作樂器的場所，陳放各種工具，雖然點了燈，工匠們都早已回去了；後院有三間屋，中間的屋內如一般商鋪陳放貨架，上置做工精細的各類樂器，而瑤琴是單獨置放在琴幾上的。
南宮螢對琴棋書畫素來無感，但是走進屋看到這麽多樂器，還是嘆為觀止了一把。
“夫人找我何事？”一個輕柔的少年音從背後響起，南宮螢立刻回過神，扭頭看去，天青色圓領單衫，外罩月白半臂，腰束天青色綬帶，身形看上去左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，而長相……此人頗為古怪，面罩兔子面具，不肯以真面目示人。
南宮螢皺了皺眉，問他：“你是……阿猛哥哥？”
“夫人喊我阿猛便可，不知夫人深夜尋我所為何事？”
“我們……是不是在哪裏見過？”南宮螢忽然覺得他的聲音有點熟悉，小小年紀，卻很深沈，還有些涼薄。
“夫人怕是認錯人了，雖說您是孟大少爺的夫人，但你我是初次見面。”
這人怎麽這麽別扭呢！不承認就不承認唄，還左一個夫人，右一個夫人的，生怕沒人知道她是孟家的大少奶奶，想跟她撇清關系。
“我也不跟你啰嗦了，聽說你很厲害，我要跟你學功夫！”南宮螢開門見山道。
阿猛慢悠悠地伸出了右手。
這麽快就要過招？南宮螢一時招架不住，“那個……我沒經驗，能不能先教我點入門級別的？比如紮馬步啊什麽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難道紮馬步不是入門？”
半晌，阿猛緩緩吐出兩個字：“學費。”
南宮螢這才明白過來，“剛才出門急，忘了帶銀子，改日我讓人給你送來，保證不會少了你！”
阿猛又慢悠悠地收回手，好像不大高興地坐了下來，南宮螢拍胸脯保證：“真的，孟家那麽有錢，我南宮螢又是個講信用的女中豪傑，絕不會賴你的！還是說，你沒本事教我？”南宮螢瞇眼，忽然耳邊“咻”的一下，身後一盞蠟燭掉落在地。
好吧，她相信眼前的人有本事，而且很大。
“我不要錢。”
“那你要什麽？”
這人怎麽這麽難搞啊……南宮螢內心要崩潰了，不能用錢解決的麻煩才是真正的麻煩！
“我要兔子。”
孟驍說過，這個阿猛喜歡兔子，非常喜歡，看來是沒錯了，甚至都把自己假想成一只兔子了吧，面具都戴上了。
“好好好，我給你兔子，那你可以教我了嗎？”
“跟我來。”阿猛站起身，隨手拿起了一管笛子，接著，笛子架後面的墻動了。
還有這種操作？
南宮螢自認為見過大世面了，但還是頭一回見到書上說的機關哎！
小丫頭馬上興奮了，方才還腹誹人家，這會兒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上去。
這個無音坊真是厲害啊，制作樂器的表面，暗地裏卻是個搞兵器買賣的？這機關背後，竟是藏了十八種兵器，還有人形木樁，以及各種她看不懂的奇門遁甲。
這個阿猛，小小年紀就身手了得，還是一坊之主，孟驍那個傻小子怎麽會認識這種奇葩的人？他究竟是什麽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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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孟家之後，南宮螢很快向孟衡提出要學武防身，請求他允許並且尋找城中最優秀的武術老師上門教學，老師不上門她也是可以出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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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件事困擾了南宮螢很長一段時間，她求了南宮華去當說客，無果，她猜想是她爹和孟家老頭合起夥來搞事情。
小丫頭被兩個奸商忽悠了，心態要崩了……
“珊瑚啊，你說我想學個功夫傍身怎麽就那麽難呢？”小丫頭茶飯不思，選擇鹹魚躺。
珊瑚嘀咕：“小姐平日不出門，就無需習武傍身了，況且女孩子習武確實有失體統。”
“迂腐！膚淺！”小丫頭拍案而起，“那些個酸秀才，就喜歡給我們小姑娘亂扣帽子，你看看花木蘭、樊梨花、穆桂英，她們哪個不是巾幗英雄、女中豪傑！我就想學個武，又不打家劫舍怎麽了我！”說著說著，就要哭出來了。
“話是這麽說，可兩位老爺不同意，咱們又沒有人脈，小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死心……她南宮螢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的，叫她怎麽死心……
“娘子，看，我抓了一只小兔子，陪娘子玩。”
“我正煩著呢，自己到一邊玩去。”南宮螢絲毫不在意孟驍手上萌萌噠小兔子，一心想著學武浪跡天涯。
“娘子，煩什麽？”孟驍放下小兔子，蹦跶到南宮螢跟前，換做以前，孟驍一糾纏，她肯定叫珊瑚趕人跑了，但是經過上次兩人聯手對付白荇荇，南宮螢對孟驍的態度有所好轉，她悶悶不樂地說：“還不是我想學武，你爹和我爹都不同意嘛，這裏的下人都沒一個願意幫忙出去找人。”
南宮螢未出閣前經常扮作男孩子偷溜出門，認識了不少能人異士，但是這些事珊瑚都是不知道的，她本想自己托關系、想辦法，但是這孟府每道通往外面的門都有人嚴加把守，下人們又都靠不住，有錢也不能使鬼推磨，因為與她作對的人比她更有錢。珊瑚就更不能指望了……
所以，她大概只能留在這裏當大少奶奶了嗎？
“娘子想學功夫，可以找阿猛哥哥呀，他打架，厲害！”
“阿猛……哥哥？是誰？”
“嗯，阿猛哥哥就是阿猛哥哥，很厲害。”南宮螢看他撓腦袋，剛燃起的希望又覆滅了，一個心智不全的人，平日就已經很少出門，更別提認識什麽武林高手了。
“真的，阿猛哥哥，咻——能從這飛到屋頂。”孟驍開始非常誇張地描述那位“阿猛哥哥”有多厲害，指著門口做出飛躍的動作。
南宮螢看過這種小人畫，是輕功！
“那他還會什麽？”南宮螢忽然來勁了，拉著他不停地問。
“娘子，我渴了。”孟驍抿了抿嘴，眼底是深藏不露的笑意。
“珊瑚，去倒杯茶來。”
孟驍“咕嚕咕嚕”喝完茶水，嘴上還沾著片茶葉，南宮螢無意識為他揩去了，孟驍咧嘴一笑，南宮螢一心問他：“快告訴我，那個阿猛哥哥到底什麽人？他還會什麽？”
孟驍認真思考了一陣，說：“他還會打跑壞人，一個人打好多個，還會打野豬送我吃……”
孟驍一口氣說了很多，不像是胡編亂造的，南宮螢在心底猛喊六六六，她需要馬上認識一下這個“阿猛哥哥”！
“快告訴我，我要怎麽見到你這個阿猛哥哥？”
“阿猛哥哥白日忙，不見人。”
南宮螢懵了，說了這麽多，不是在浪費她的感情嘛！她掄起拳頭就想揍孟驍，孟驍立馬縮起了脖子，委屈道：“白日不見，可以晚上見……”
晚上，也是啊，就算認識了這個阿猛哥哥，白天那麽多人盯著，也沒法子光明正大地學功夫，看來只能晚上偷偷學了。
“那我怎麽與他接頭？”
“放天燈，阿猛哥哥會看到，就來了。”
“你，沒騙我？”方法太簡單，南宮螢表示懷疑。
“我不騙娘子。”孟驍十分真誠的看著她，南宮螢被他看得汗毛都豎起來了，心想他也沒理由騙他，姑且一信吧。
*
是夜，夜闌人靜，南宮螢趁人都睡下後，在院子裏放起了叫珊瑚事先買好的天燈，天燈上什麽都沒寫，就畫了一只兔子，據說這個“阿猛哥哥”很喜歡毛絨絨的小兔子。
天燈已經飄去很遠的地方，南宮螢還在院子裏傻傻地等著，別說是人影了，連個鬼影都沒有，她連忙向陪她一起放天燈的孟驍興師問罪：“都快一個時辰了，那個阿猛哥哥真的會看到我們放的天燈嗎？”
孟驍揉了揉眼睛，好像有點困了，“娘子再等等，阿猛哥哥，從不失約。”
南宮螢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，就在這時，有人從墻外面拋了團紙進來，南宮螢撿了起來，“無音坊見。”
這什麽展開？不是請他來府裏見面嗎？怎麽改到無音坊了？這無音坊她是知道的，一個制作樂器的地方，她曾路過，從來沒進去過。
南宮螢摸不著頭腦，看向孟驍，誰知道這小子已經倒頭睡！著！了！南宮螢沒有辦法，只能先把人拖進屋，把他扔到珊瑚早已打好的地鋪上，再想辦法溜出去。
想來想去，只有爬樹翻墻這一個辦法。
其實夜晚出行是非常危險的一種做法，這種冒險的行為極有可能使她再次落入壞人手裏，但是，南宮螢就是天不怕地不怕，為了將來的出頭之日，她甘願放手一搏。
南宮螢雖然不會武功，但是爬樹翻墻是拿手絕活，順順利利就翻了出去，驚喜的是，墻外停了一輛馬車，像是有備而來，南宮螢覺得這個“阿猛哥哥”雖然古怪，但是還算體貼，知道給她備一輛馬車。
“請夫人上車。”車夫是個年近六十的老叟，一個老人家，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要駕馬車，實在辛苦啊。
“有勞老人家。”南宮螢客客氣氣地沖他一笑。
無音坊位於華陽城中心地段，離孟府尚有些距離，但是驅車前往，還是省了不少時間。
“請夫人下車，坊主正在裏頭。”老人家笑得和藹可親，說到“坊主”二字言語裏好像又畢恭畢敬的，南宮螢感到怪怪的，她不是約了傳說中的“阿猛哥哥”嗎，怎麽變成無音坊坊主了，難道……
“無音坊坊主是不是叫阿猛？”
老人家但笑不語，伸手請她進去，都走到這一步了，沒理由回頭了，南宮螢深吸了一口氣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無音坊。
城中的店鋪酒肆早在一個時辰前都已熄火打烊，但是這無音坊燈火通明，只是不對外做生意了。這是座二進的手工作坊，作坊內裝飾古樸，前院坊內是制作樂器的場所，陳放各種工具，雖然點了燈，工匠們都早已回去了；後院有三間屋，中間的屋內如一般商鋪陳放貨架，上置做工精細的各類樂器，而瑤琴是單獨置放在琴幾上的。
南宮螢對琴棋書畫素來無感，但是走進屋看到這麽多樂器，還是嘆為觀止了一把。
“夫人找我何事？”一個輕柔的少年音從背後響起，南宮螢立刻回過神，扭頭看去，天青色圓領單衫，外罩月白半臂，腰束天青色綬帶，身形看上去左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，而長相……此人頗為古怪，面罩兔子面具，不肯以真面目示人。
南宮螢皺了皺眉，問他：“你是……阿猛哥哥？”
“夫人喊我阿猛便可，不知夫人深夜尋我所為何事？”
“我們……是不是在哪裏見過？”南宮螢忽然覺得他的聲音有點熟悉，小小年紀，卻很深沈，還有些涼薄。
“夫人怕是認錯人了，雖說您是孟大少爺的夫人，但你我是初次見面。”
這人怎麽這麽別扭呢！不承認就不承認唄，還左一個夫人，右一個夫人的，生怕沒人知道她是孟家的大少奶奶，想跟她撇清關系。
“我也不跟你啰嗦了，聽說你很厲害，我要跟你學功夫！”南宮螢開門見山道。
阿猛慢悠悠地伸出了右手。
這麽快就要過招？南宮螢一時招架不住，“那個……我沒經驗，能不能先教我點入門級別的？比如紮馬步啊什麽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難道紮馬步不是入門？”
半晌，阿猛緩緩吐出兩個字：“學費。”
南宮螢這才明白過來，“剛才出門急，忘了帶銀子，改日我讓人給你送來，保證不會少了你！”
阿猛又慢悠悠地收回手，好像不大高興地坐了下來，南宮螢拍胸脯保證：“真的，孟家那麽有錢，我南宮螢又是個講信用的女中豪傑，絕不會賴你的！還是說，你沒本事教我？”南宮螢瞇眼，忽然耳邊“咻”的一下，身後一盞蠟燭掉落在地。
好吧，她相信眼前的人有本事，而且很大。
“我不要錢。”
“那你要什麽？”
這人怎麽這麽難搞啊……南宮螢內心要崩潰了，不能用錢解決的麻煩才是真正的麻煩！
“我要兔子。”
孟驍說過，這個阿猛喜歡兔子，非常喜歡，看來是沒錯了，甚至都把自己假想成一只兔子了吧，面具都戴上了。
“好好好，我給你兔子，那你可以教我了嗎？”
“跟我來。”阿猛站起身，隨手拿起了一管笛子，接著，笛子架後面的墻動了。
還有這種操作？
南宮螢自認為見過大世面了，但還是頭一回見到書上說的機關哎！
小丫頭馬上興奮了，方才還腹誹人家，這會兒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上去。
這個無音坊真是厲害啊，制作樂器的表面，暗地裏卻是個搞兵器買賣的？這機關背後，竟是藏了十八種兵器，還有人形木樁，以及各種她看不懂的奇門遁甲。
這個阿猛，小小年紀就身手了得，還是一坊之主，孟驍那個傻小子怎麽會認識這種奇葩的人？他究竟是什麽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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